今年重陽日(10月4日)是天文台有紀錄以來最炎熱,但超過33度的高溫無阻子孫祭祖。沙頭角榕樹凹村更有定居外國的村民,在疫情放緩下,三年來首度回村祭祖,與族人一同在祖先墓前閒話家常,共享拜後祭品。
榕樹凹立村已有三百多年,為單姓的客家溫姓村莊,一度聚居幾百人。自上世紀六十年代起陸續有很多村民離村往外國或市區謀生,終於到八十年代全走清光,至今鄉村荒廢已四十載。
敏昌公墓地景致開揚。 記者 鄭玉君攝
太公墓地先後重修
該村村代表溫丁仁說,自村民離開後,太公墓幾十年來已沒有人拜祭。香港回歸後,一些早年往外謀生的村民已屆退休之齡,思鄉情切,便回港定居,並與故鄉重逢。其中,要找回太公墓地進行拜祭。溫表示,由於兩處太公墓、包括立村的敏昌公及其子子煥公墓地多年未有到過,路已難行,要由族中長輩帶隊訪尋。當時發現太公墓地已破落,須籌錢重修。結果經多年努力,敏昌公及子煥公墓地分別於2016年及2019年修好,他猶記得敏昌公墓修好後第一次重陽祭祖,差不多有200人出席,布滿山頭,很墟,之後每年都有百多人出席。
從英國回來祭祖的村民,中間為溫華威,五人與村牌及國旗合照笑不攏嘴。
至於今年祭祖人數,他說是近年最少,只有20多人,因為疫情影響,在外國居住的族人沒有回來,很多人已三年沒回港。不過,隨疫情放緩、回港隔離措施放寬,今年終有幾位定居英國的村民回港祭祖。其中50多歲、在蘇格蘭格拉斯哥居住40多年的溫華威,約8月中回來。他說已三年沒回港,今年能回來祭祖、見親朋戚友,很開心。他的先輩很早年代已搬到擔水坑,因此他未有在榕樹凹村居住過,但自結識該村村民後,這十多年都有回來祭祖。今次祭祖日因接近國慶,他帶同國旗前往,以表達愛國情感及對傳統中國文化(重陽節)的尊重。
須持禁區紙才可乘船
榕樹凹村位於沙頭角海邊,周邊海域是禁區,因此村民要持有禁區紙,才可在沙頭角碼頭乘船,穿過禁區海域回村,否則就要從鹿頸雞谷樹下,徒步經鳳坑、谷埔到村,需時約兩小時。祭祖當天約10時半,二十多人分乘三船連同祭品,從沙頭角碼頭往榕樹凹碼頭。
祭祖路徑經過村內廢屋。
祭祖首先從入圍村部分開始,拜祭大王伯公,跟住到河邊附近拜河瀝伯公。約中午12時,到位於圍屋背後半山的敏昌公墓地致祭。到敏昌公墓地須走有百多級石級的上山路,本用來運載祭品的手推車不能派上用場,村民須將祭品拿上山,其中金豬重數十斤,須由兩名村民擔挑上山。至半途見有大石碑,為「榕樹凹村建村始祖 敏昌公陵園重修紀念碑」,2016年重修墓地時立,碑中見捐款名冊,有160多人捐款,涉款60多萬元。
位於半山的敏昌公墓,面向沙頭角海,近望榕樹凹碼頭堤壩,遠望對岸深圳鹽田港。環境開揚,風景宜人。當年修墓時立了新墓碑,舊碑保留下來置於一邊,從舊碑中,知道榕樹凹土名為濃樹澳,敏昌公是與夫人張氏合葬,這碑亦是重修立碑,時為清嘉慶七年(1802年),估算墓地最少有200多年歷史。
即席分金豬保留傳統
村民要擔挑數十斤金豬上山拜祭敏昌公,走到重修紀念碑時歇一歇。
最後一站到谷埔方向的大環海岸山邊拜祭子煥公。大家從榕樹凹碼頭乘船到大環碼頭,這碼頭由村民建設,曾遭巨風損毀,後由村民修復。從子煥公墓地可遠望對岸深圳沙頭角樓群。卒於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的子煥公,墓地已有265年歷史。按傳統,拜祭後分金豬,村民即場在墓地將金豬斬件,但這天太陽猛烈,墓地四周無樹蔭,村民站立十多分鐘已吃不消,結果要走回碼頭拿帆布及鐵架,用鐵架撐起帆布,好讓致祭子孫在遮陽下分享金豬等祭品。據老一輩村民說,小時在村住時,拜山後食山盆,會在村中炆豬肉,配料有鹹酸菜、豆卜、黑木耳、眉豆等,在村中空地擺盆,幾個人吃一盆,坐櫈仔圍着吃,十分有意思和風味,自從搬走後只能回憶了。(記者 鄭玉君)
重陽日高溫太陽猛烈,村民在子煥公墓地撐起帆布遮陽。
烈日下分享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