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處邊境的沙嶺村,早前舉行「夾縫」中的盂蘭會,該村200多米外便是超級殯葬城地盤,受工程影響,盂蘭會舉行地點幾年前已搬往原址的隔鄰地方,惟進出時仍要小心地盤車輛。盂蘭會負責人說,沙嶺發展未明,但不希望舉辦地點又再搬遷。
法會混摻本地元素
沙嶺村盂蘭會創於1969年,今年已來到第54屆。該村多年來屬禁區範圍,到2016年初被釋出禁區,令外間人士可自由進出。村落就在沙嶺道周邊地方,村口有大王伯公,在農曆七月十八日(8月15日)舉行勝會當天已放滿祭品。離村口不遠處有沙嶺村民信箱區,數一數有120多個。附近亦見沙嶺村盂蘭會辦事處,是一間簡樸的小屋,中門大開,門外牆上張貼勝會簡短歷史、今屆負責人及捐款人士資料等。
沙嶺村盂蘭會總理兼財務鄺美嬌與長老們合照。 記者 鄭玉君攝
今屆總理兼財政為鄺美嬌,在她帶領下,經過一些村屋後,走到有棚蓋的近萬呎長方形會場。鄺的丈夫為沙嶺村人士,她嫁入村已有二十多年,過往有隨奶奶在盂蘭節拜神,三年前開始參與會務。
她表示,聽村內搞盂蘭會的長老們說,從前有不少潮汕人士偷渡來港,有些游水時不幸遇難,而沙嶺村又背靠墳場,在環境及地理形勢下,有人做法事去超度。五十年代的沙嶺已有人住,包括偷渡人士及從九龍遷入者,屬百家姓村落。
那時的村民,主要依靠養魚、養雞鴨、養豬等為生。初時盂蘭法會很小型,主要燒街衣,隨着村民經濟好轉,內容也就變得豐富。到現在,一天的勝會包括酬神、誦經、燒衣,晚上還有到會聚餐(約30圍),投福品及歌星表演。但疫情爆發三年來,晚上的活動全取消,只保留拜神等環節。現場所見,雖然有天地爐,保留最初的潮汕味道,但亦混摻本地元素,如大士王是廣東式的,白底彩色臉,沒有燎牙,坐雪糕筒。
善信拜天地爐。
籌募善款最「頭痕」
鄺美嬌說,沙嶺村只有百來戶,人口三百多,並以年長人士佔多,年輕的出外搵食,盂蘭會因而出現人力隱憂。她慶幸得到長老們信任,去年接任財政,但在籌款方面很艱難,為此抓破頭皮,唯有拿着帖周圍派,不斷打電話給公司善信,叫人來上香,她直言「臉皮厚過條柱」!結果去年不用蝕本,不須動用「阿公」留下的儲備。今屆盂蘭會花費約廿萬元,若要聚餐及有歌星表演,要用多超過十萬元。因此未來要「諗計」尋找較穩定善款來源。
白底彩色臉的本地大士王。
盂蘭會長老之一的余宗仁,今年83歲,陸豐雙坑人,約一甲子前,從鄉下來到沙嶺投靠父親。余伯仍記得昔年之事。他說1949年父親來到香港,在沙嶺墳場打工,一天只有兩元人工,一年半載之後轉行養豬、養鴨、種菜。余伯到港後做過一陣子茶樓,因人工低(30元一個月)終回沙嶺幫父親種菜。又過了幾年,轉做泥水,在村落及周邊地方幫人搭棚、起屋,盂蘭會舊址那個棚也是他搭的。這一行做了幾十年直至七十歲退休。
工程車在沙嶺道往來超級殯葬城地盤。
他說,父親當年與來港的海陸豐人在沙嶺搞盂蘭會,最初是與虎地坳村合辦,但大約做了兩三年後拆夥,自己獨辦,至今已做了54年,余伯之前也曾擔任過盂蘭會總理。對於有年輕人如美嬌等人接班,他覺是好事,令盂蘭活動可繼續辦下去。(記者 鄭玉君)
頂圖:闊大會場在疫情前可擺30圍枱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