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甘肅女孩李奕奕跳樓被圍觀有後續了。當地新聞辦公室傳出消息稱,涉事教師已被撤銷教師資格,並調出教育系統。除此以外,據當地公安機關通報,在事件中圍觀叫好的人也分別被處以行政拘留10日、5日處罰。
很多人說,這個事件放大了社會中惡的一面。魯迅筆下麻木不仁、變態快感的「看客」又重現在了新中國成立近70周年的今天。多數人抨擊「看客」的冷漠、低素質,甚至引發中國國民劣根性的討論。但筆者不禁想問,李奕奕真的是因為看客們的麻木不仁才選擇跳樓了嗎?筆者認為,站在8樓平台上的李奕奕心裏滿是對生活的絕望與失望,「看客」們叫好、呼喊的話語,恐怕身處8樓的她也很難聽見。多種因素導致她最終選擇了跳樓,放棄了與這個世界和解。
當純真的心遇到黑暗
隨?媒體的抽絲剝繭,奕奕跳樓的起因逐漸浮出水面。3年前,正在上高三的李奕奕因胃疼在教師宿舍休息,男班主任吳永厚前來探望時,在停電導致的黑暗中抱住自己的學生,強行親吻了她的額頭、臉和嘴巴,並試圖撕掉她的衣服(在後來公安局的取證中,吳永厚並未承認最後一條),直到另一位老師推門進入。對於來自老師的不正當肢體接觸,17歲的女孩在後來給法院的控訴狀中寫道自己感到「無邊的黑暗、恐懼、羞辱以及噁心」。當晚,她反覆漱口,一夜未睡,對未來的美好嚮往正在瓦解。
可以想象,本處於溫室中的奕奕尚未接觸社會,在她心中,本是神聖的老師,卻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想而知,她的心理防線垮塌了。而後續,施害者吳永厚的道歉、家長沒有及時的干預。令奕奕一下子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乃至發展到嚴重的抑鬱症。
筆者查閱資料發現,奕奕出生於一個離異家庭。發生該事後,父親並沒有第一時間得到通知並介入進來。而學校責令施害者道歉也讓她受到了二次傷害。更嚴重的是,僅僅將該名老師調離工作崗位的處理,讓李依舊深感社會的不公。此後的兩年,李奕奕身患抑鬱症,原本成績優異的她卻因患病與大學錯失交臂,持續治療也令不富裕的家庭蒙上一層陰影。
寫到這裏,不禁替奕奕感到深深的惋惜。大家設身處地想一想,不諳世事的少女一下子碰到披?羊皮的狼,難免整個世界觀都垮塌了。但這個時候,學校沒有專業的心理諮詢機構。然而心理諮詢師竟然讓施害者向其道歉,造成了二次傷害。除此以外,學校對施害教師「輕描淡寫」的處理方式也是造成悲劇的另一個重要因素。還有一點不可忽略的是,奕奕來自離異家庭,父母對其關心的程度遠遠不夠。當傷害發生時,父親的沒有介入,也沒有進行轉學等處理。
當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希望李奕奕純真的靈魂,能讓世界多一點反思。(施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