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工作室是攝影人的夢想,這間工作室要是没有了,想重新弄一間很難,所以我得咬牙扛下去。」大永說。
▲6月29日,北京朝陽半壁店,大永在自己的攝影工作室裏打盹。
春節前,攝影師大永花了40萬,把在北京租的600平米攝影工作室裝修了一番。他還專門搭建了用於拍攝的實景客廳和廚房,準備拓展業務。没想到,疫情來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永有點兒蒙,工作室與家庭生活上的支出一刻不停,他需要收入。思前想後,正月二十,大永重新開工了。然而,縮減了大半的業務量,依舊讓他入不敷出。
▲6月30日,大永在影棚角落畫畫。因為業務縮減,大永多了些畫畫的時間。
疫情籠罩下的2020年上半年,包括大永在內的許多經營者們都面臨着同樣的困難:資金空轉、經營虧損、信心不足……他們正努力自救,期望能撐過疫情,迎來行業複蘇。
為了夢想,也得扛下去
2009年,大學剛畢業不久的大永來到北京,住在地下室裏,從一個月800塊錢工資的攝影助理開始做起。這種生活過了幾年,他終於擁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擁有工作室是攝影人的夢想,這間工作室要是没有了,想重新弄一間很難,所以我得咬牙扛下去。」大永說。
▲6月28日,大永移動工作室裏的置景裝置。
▲6月28日,大永拍攝產品廣告。
▲6月28日,大永檢查拍攝效果。
疫情期間,工作室助理辭職了,如今燈光與設備的擺放和調試都得大永自己來。4月,本來在家做全職主婦的妻子也到工作室幫忙。他們對外租賃拍攝場地,籌劃做自己的美食短視頻號,儘可能讓疫情期間利用率打折的攝影棚轉起來。
▲6月28日,工作室助理辭職後,大永要自己搬運、調試燈光設備。
▲6月29日,大永與妻子一起調整拍攝使用的置物台。
▲6月28日,大永與妻子(左二)討論拍攝方案。
▲7月3日,大永將工作室的影棚出租給客戶用於廣告拍攝,大永(右三)代替原來的工作室助理在現場負責後勤。
「維繫人脈和客源,這個也很重要,要讓朋友們知道,我的工作室還活著。」大永心裏明白,這幾個月,朋友們的企業都過得不好。上個月,他一個朋友經營的影視模特公司就倒閉了,「大家都很難,哪天哪個人的朋友圈不更新了,就說明他的公司没有了。所以,要讓自己保持忙碌和活躍,讓客戶看到自己在工作,這樣有需求的話也會第一時間想到我,行業複蘇後也會第一時間想到我。」
▲6月28日晚上11點,大永(右二)送走了在工作室拍攝完產品的客戶。
通勤來回60公里
大永家在離工作室30公里遠的河北燕郊,那是他十年前買的,當時燕郊房價便宜,買房還送戶口。
因為緊鄰北京通州,房價低廉、生活便利,燕郊為年輕人提供了「積累資本」的可能性,是不少北漂成家立業後的落腳選擇。「燕郊近些年發展得不錯,老人住着習慣,孩子讀書方便」,這讓大永覺得,每天來回60公里的通勤時間也是值得的。
▲7月1日,大永從北京市區駕車回家。
6月份,為了控制疫情,北京往返燕郊的檢查站增設了檢查程序,6月28日起,北三縣燕郊等地通勤人員須持有「核酸檢測陰性證明」方可出京。大永夫妻倆在工作室住了三晚,直到拿到核酸證明才回家。
▲6月28日,當天開始,往返北京與燕郊需要檢查核酸證明,還没有來得及去做檢測的大永選擇暫時住在工作室。
▲6月29日,大永在工作室與燕郊家中的孩子們視頻聊天。
▲6月28日,大永睡前給工作室裏的魚喂食。
▲6月30日,北京通州,大永在一家核酸檢測定點醫院外排隊,等待進行核酸檢測。
▲6月30日,北京通州,正在進行咽拭子採集的大永。
7月,一切都在好起來
7月,北京疫情形勢逐漸好轉,連續多日無新增報告確診病例。7月4日起,低風險地區出京不再要求持核酸檢測證明。7月20日0時,北京市突發公共衛生應急響應級彆由二級調整為三級。北京往返燕郊的檢查站慢慢減少了檢查程序,大永上下班省去了不少時間。
▲7月11日,北京通州與河北燕郊交界處的檢查點,隨着疫情的好轉,通過該檢查點已不再需要核酸檢測證明。
幼兒園開始招生,大永3歲的小兒子到了上學的年紀,大永妻子早早去幼兒園,排隊提交檔案。他們的大兒子重新開始了足球興趣班的課程,那是他最喜歡的運動。
▲7月11日,河北燕郊,大永妻子(左二)早早到小兒子報讀的幼兒園前排隊,等待提交檔案。
▲7月11日,河北燕郊,大永與妻子帶着兩個兒子出門騎車。
▲7月11日,河北燕郊,大永與妻子在足球場旁看大兒子上課。
大永工作室的業務也逐漸增加。7月中旬,幹完活的他發了個朋友圈:「4天幹了9場拍攝,每天只能睡2.5個小時。」他在文字後面加了個難過的表情,但在配圖自拍裏,他臉上掛着的,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7月11日,河北燕郊,大永與妻子帶兩個兒子到潮白河堤玩耍。
圖文丨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