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器工具暗示,人类经受住了200万年以来最大的一次火山爆发,但一些研究人员并不相信。
大约7万4千年前,印尼苏门答腊岛上的一座超级火山咆哮着“复活”了。这次火山爆发被称为多巴火山喷发,是过去200万年里最大的一次火山喷发,火山灰散布数千英里,留下一个60英里宽、充满水的火山口。
一些科学家认为,这次超级火山喷发一定导致了一场全球寒潮,火山灰和煤烟使天空变黑,并导致南亚地区长期的森林砍伐。尽管如此,科学家报告说,火山爆发及其后果并没有阻止早期人类在印度中部生存下来。
在中央邦的达巴遗址,古代工具出现在沉积层中,可追溯到8万至6.5万年前。根据《自然通讯》杂志的一项新研究,在火山喷发之前和之后,人们还在继续使用同样的工具,因此,研究报告的作者断言,一定有一个连续的种群在火山喷发后幸存了下来。
来自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人类学家迈克尔·彼得拉格里亚说:“有一个重大的理论认为,多巴超级火山爆发造成了一个火山冬季,因此导致了冰川作用,重新恢复了生态系统,对大气和地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是他的团队还没有在达巴遗址发现对大气和地貌有如此大影响的证据。
“这比人们想象的要微妙得多,”普朗克说。“这并不意味着没有生态变化,但这些狩猎采集者能够适应这些变化。”
该研究的作者认为,来自印度的史前古器物与此前在非洲、澳大利亚和阿拉伯半岛发现的类似工具相吻合,这些工具可追溯到大约285,000至50,000年前的非洲中石器时代。考虑到这些工具技术之间的相似性,研究小组认为,该遗址提供了更多的证据,证明智人比之前认为的更早离开非洲。
早期迁移的迹象
基因证据表明,现代人是智人一波迁移浪潮的后代,这波迁移发生在8万至5万年前的某个时候,但是仍有一部分人仍留在非洲。但是在今天的以色列发现现代人的化石似乎是可以追溯到12万年前。这些发现促使研究人员寻找更多线索,以了解少数人类群体何时可能离开非洲。
当佩特格里亚15年前前往印度寻找早期人类迁徙的证据时,他希望能找到旧石器时代晚期石器时代的手工艺品,这些手工艺品与大约4.5万年前欧洲智人使用的石器相似。相反,他的团队在达巴发现了更古老的石器,表明早期人类从非洲跋涉数千英里到达印度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早。
没有参与这项研究的人类学家、南非开普敦人类进化研究所(human Evolution Research Institute)执行成员杰恩·威尔金斯(Jayne Wilkins)说,这项新研究提供了进一步的证据,反驳了曾经流行的观点,即多巴火山爆发导致人类数量锐减,并导致全球范围内的迁徙停止。2018年的一项研究同样显示,南非在多巴火山喷发前后使用同样的工具,而印度的这个地点比南非离火山近3000英里,所以生存条件可能更具有挑战性。
威尔金斯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来自达卡等新的考古遗址的数据显示,到7.4万年前,早期的狩猎采集者在面对重大气候事件时,在复杂的技术、社会网络和其他复杂的文化适应的帮助下,具有很强的适应能力。”
“这是否是完全相同的一波人还需要进行辩论,但根据现有的信息,这是一个合理的建议。”
值得怀疑的地方
然而,其他专家对这项研究的结论持批评态度。
“我对这篇论文并不感兴趣,”伊利诺伊大学人类学家斯坦利·安布罗斯说。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他一直在研究工具技术、地质学和人类进化。安布罗斯在2010年与佩特格里亚合作,研究了在印度南部挖掘出的工具,这些工具也表明火山喷发后仍然有人居住。他在1998年发表了一篇论文,认为多巴火山爆发可能对智人的进化产生了影响。
安布罗斯说:“在我的实验室里,在我靴子的皱褶里,在我的脑海里,都有多巴火山灰。我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他指出,这些论文作者们只发现了6块与多巴火山喷发的化学特征相符的微小玻屑,而在5000英里外的南非发现的火山玻屑要多得多。他说,达巴遗址里的玻屑,甚至这些工具,可能是被宋河或其他地质过程带到现场的。
“你不能称之为考古遗址。”安布罗斯说,“你可以称它为一个有考古文物的地质遗址。”他也不相信在达巴发现的工具是早期现代人制造的,尤其是因为没有人在工具附近发现同一时期的人类化石。
他认为,“要想证明这就是证据所显示的,需要近距离、仔细的鉴别审查和冗长乏味的处理。”
佩特拉利亚反驳说,火山灰碎片支持沉积物层的计算日期,并提供了石器与多巴火山喷发事件重叠的额外证据,但研究小组确实承认,火山玻屑可能是从附近的地点运进来的。他补充说,这些来自印度的人不一定给现代人类带来基因;它们很可能已经灭绝或被后来的迁移所取代。
佩特拉利亚说:“我们不否认6万年前现代人数量增加的事实。我们所争论的是现代人类只在非洲出现过一次的观点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