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美藥業 (600518.SH)行政處罰上周五對外公布，看滾動新聞快訊的時候就已經擔心，這次的處罰會不會又是一次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果不其然。頂格兩字，越來越像笑話。

　　頂格越來越像笑話

　　先來更新一下罪狀，3年間虛增營收206億元人民幣，虛增貨幣資金 887 億元。關注內地證券市場時間不短，這回近千億級別的財務造假真的長見識了。然而正兒八經印證才疏學淺的卻是，亙古不變給予60萬元的頂格處罰。一個家庭財產級別的罰款，處罰一家有預謀、有組織，長期、系統實施財務造假的上市公司，若頂格成為一個常態詞彙，是不是也證明頂格許久沒有與時俱進了呢。

　　守護資本市場不可能只有執法一頭熱，配套法律法規卻老掉牙，誠然證券法滯後則是一個公開許久的秘密，在涉案金額如此巨大的案例面前，是不是可以改變常規做法，先公布禁入市場的行政處罰而延後宣布處罰金額呢，否則每回都用頂格，憂慮這天花板早被穿透了。媒體往往只能吐槽，而這次康美藥業處罰一出，第一時間許多法律專家學者直接給出了具體的修正方案。例如引入懲罰性賠償制度，直接參考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和食品安全法，用倍數來計，具體的是消費者賠償1+3倍，食安則1+10倍，唯有足夠震懾和長牙齒的罰則，方能維持市場秩序。眾所周知，A 股至今仍是一個散戶小投資者為主的市場，倍數罰金除了能給投資者信心，也是守護他們權益的利器，否則自罰三杯式處罰，只能是雁過無痕葉落無聲，康美藥業一切靜好。

　　來回折騰仍是小散

　　補充一段康美藥業昔日美好。被稱為 「中藥概念股」 龍頭的康美藥業成立了二十多年，上市時間也已超過18年。公司曾被描述為 「首次進入中國企業500強，連續8年上榜中國製藥業百強」 。作為白馬股的康美藥業當然深受機構和個人投資者的追捧，曾經是明晟指數和富時羅素的 「座上賓」 。

　　再來看看這家靜好的康美藥業，這 3 年間日子過得多麼混賬。小幾億的賬都不算了，在中證監的公布處罰中顯示，康美藥業通過財務不記賬、虛假記賬，偽造、變造大額定期存單或銀行對賬單，3 年內虛增 887 億元，接近其資產總額的一半。問題也隨之而來，要麼是這家廣東正中珠江會計師事務所背鍋，要麼就是銀行配合造假，無論最後查明是哪種結果都觸目驚心。先設想更壞的一種結果，銀行參與其中，這樣的財務造假既罕見又可怕，因為這樣的 「強強聯合」 ，恐怕審計工作也無法正常履職，如此瞞天過海之術市場岌岌可危。如果正中珠江會計師事務所最終被認定為幫兇，輕鬆出示無傷大雅的無保留意見，到底要不要擔責，那又該面臨怎樣的頂格處罰呢。

　　眼下不少律師倒是熱心腸呼籲一眾受損投資者登記索賠，不少廣告詞還寫著 「律師費在投資者獲賠後再支付」 。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康美藥業股價從28元瀉到上周五的3.06元，康美可不比趙薇，祥源文化(600576.SH)的操作乃蛇吞象手中有糧尚能賠付，試問如今的康美藥業到底還有多少資產可以賠付，不知道律師們是否評估清楚，怕只怕康美藥業自己也是一盤混賬，最後被來回折騰的還是散戶小投資者。

　　文 | 張碧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