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校”——哈罗香港国际学校(Harrow International School Hong Kong)日前向学生家长发布通告,称校方已决定于2019年新学年开始,只教授小一至小五学生简体字中文课程,目的是为学生准备面对“2047年的香港”。不过哈罗发言人随后解释称,学校管理层不太熟悉香港环境,相信其意思并非涉及政治考虑。
哈罗香港国际学校现已确认相关安排,并指在决定发布此通告前已寻求了各方意见,同时也承诺日后亦会为学生举办使用繁体字的课外活动。
有哈罗香港的学生家长提供了学校发出的通告,当中提到,现时校内一年级到五年级的“初级班”(Lower School)学生,可以选择用繁体字或简体字学习中文。但是,校方认为“双轨制”课程对学生并不是最有利的,因此决定在2019年8月起的新学年,“初级班”只用简体字教授中文。
Whilst we know there are many reasons why our context makes the teaching of traditional characters desirable, we need to prepare our pupils to be fully literate in the context that Hong Kong will be in by 2047.
应付2047年香港环境?
此番文字的意思就是说,校方明白现时环境令人认为学习繁体字较理想,但学校需要为学生准备,令他们有充足的语文读写水平来应付2047年的香港环境。
之前一直学习繁体字的6年级学生会通过“繁简混合”来适应转变,而修读英国GCSE及A-level课程的学生则不会受到影响。
取消“双轨制”后的新课程安排,一年级及二年级的学生每两周会上八节中文课,三年级上六节。校方还会为各年级学生安排使用繁体字的课外活动。
就课程修改,哈罗将于下周二(12日)举行两场家长会,供家长提问及详细交待安排。
哈罗香港国际学校声称,在做相关决定前已向各方及办校团体讨论并寻求意见。学校明白有些家长会倾向继续用繁体中文授课,但他们相信经过课外活动,学生仍会有广泛机会接触繁体字。
哈罗香港位于香港屯门,2012年创校。据学校网页公示,本学年学费为14.6万港币(幼儿园)至19.8港币(预科)。有属意哈罗的家长,为搏增加子女入读机会一掷千金,购买数百万元学校“债券”或资本证明书,换取优先入学条件。
人称“四叔”的香港富豪李兆基就向哈罗香港捐助了一大笔款项,为李家2010年出生的三胞胎长孙预留学位。据了解,张学友大女儿张瑶华原于英国读书,因不适应当地生活,于是最近回港入读哈罗。“宇宙最强”的影星甄子丹,他的儿子甄济嘉(James)也在屯门哈罗就读。
不僅在香港,英国哈罗公学近年在全球拓展,分别在曼谷、北京、上海开设哈罗国际学校,并标榜英国前首相邱吉尔、印度前总理尼赫鲁、约旦国王侯赛因、“卷福”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Benedict Cumberbatch) 也是该校的校友,吸引一众名人“争崩头”为子女报读。
據内地媒體报道,名导演陈凯歌儿子陈雨昂,就曾就读北京哈罗国际学校,而这间“贵族学校”更指明只招收外籍学生。根据校方介绍,一些中国籍学童因无法入读北京分校,只好以国际生身份前往泰国曼谷分校就读。
哈罗在海外的分校与英国哈罗公学的学生学习的是相同的课程,并且中学毕业后可直接参加英国“高考”(A-level)。学校每班最多只有11名学生。以北京哈罗国际学校为例,每年学费为20万元人民币(约25万港元),并只招收3至18岁的境外学生,家长需要拥有提名权及学债券持有人,才能获得优先面试资格。
英基学校协会亦推简教中
如今香港英基学校协会的22所学校中,除了启新书院外,其余全部使用简体中文授课。耀中国际学校以普通话及繁体字教授中文。汉基国际学校以繁体字教学,简体字用于初级班学生和学过简体字的学生及特定教材。
家长联盟发言人张艳璇称,国际学校大部分用普通话教中文,是因为他们一般会聘用来自内地的教师,所以很多教师本身不懂繁体字。她相信国际学校用简体字教中文,主要出于人事和资源上的考虑。而且,她还指明了一点,就是大部分国际学校都用的是内地课本教中文,所用的自然是简体字。她分析,不少国际学校的办学团体,包括哈罗,在内地和香港都有开办学校,统一用简体字教中文,相信对于学校选用教材和聘用教师较方便。
但是,张艳璇也认为学繁体字同样很重要,也曾向学校反映,现在她会在家将课本的简体字“译返繁体教”,希望子女亦能掌握繁体字。她还说,她的子女就读的国际学校在测考和交功课时,学生以繁体字或简体字书写都可以,她认为这种安排是比较理想的。
香港简繁体教学学校一览
繁體字中文教學:漢基國際學校
耀中國際學校
美國國際學校
挪威國際學校
簡體字中文教學:英基學校協會
新加坡國際學校
香港澳洲國際學校
思貝禮國際學校
以茶博士来看:
识繁认简、识繁写简
其实对于汉字简繁之争无论是社会,还是教育,还是学界,都有不同程度的争论,所围绕的,不过是繁体字能更好地保留和延续传统中国文化,而简体字更易掌握和书写。
不得不承认的是,一些繁体字,能够更好地传达汉字作为表意文字的特点,如游与遊,后与後等。但是更应了解的是,如今在中国内地通行的简体字系统中,简化字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从古代文献中一个字的多个异体字中挑选出的其中较为简单的一个字形作为通用形式,也就是说,是自古就有的。只有很小一部分使用了符号代替等方式进行了简化,如鸡、轰、难等。
可以说,一种语言的应用,一定是向着简洁便利发展的。中国古代的文字,从甲骨文发展到“六书”,每一次的“转型”都是为了人们能更快捷的使用和交流。比如,从刻在龟甲上,到刻在竹简上,到写在绢帛上,再到写在纸上,装订成书;从用刀刻到用毛笔写;从像画“简笔画”一样的甲骨文,到有着弯曲圆润笔画的篆书,再到更易书写的隶书,然后再进化到横平竖直、棱角分明的楷书。无论从从书写的方式,还是书写工具,还是书写的载体,创造文字的每一个环节都不约而同地遵从着“简”的原则。
如今香港国际学校实行“简教中”,其实也是一种“应运”的策略。而香港保留的繁体字识读传统,其实也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极好的传承,是华人世界中的一块瑰宝。因此,对如何培养许多个下一代的问题上,可能对香港小朋友最好的方式就是能够认识两种字体,并按自己的喜好或习惯选择一种作为日常通用字体。
像香港哈罗国际学校的做法,一是像那位家长代表所说,是为了配合国际多个学校教学的便利;还有便是能让香港的学生繁简通识,甚至能繁简通写。
至于一些家长的反对声音,还是对挑战传统方式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反抗”行为。其实生于香港,日常生活时时都能接触到繁体字,且学校并非排除繁体字,还安排了繁体字课外活动。所以这种情况下,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香港的小学生可能需要更加努力学习掌握多种字形,而家长的辅助作用也更要凸显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