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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世间所有的寂静此刻都在这里》

2015-11-10
来源:搜狐读书
 


  “白驹过隙,倥偬一生。活着的人,应该早一点知觉到飘萍之末的孱小与短暂。有些东西我说不出来,如流水,如落叶,如那天晚上沉沉黑夜中万家灯火的孤独。”

  这是小引新书《世间所有的寂静此刻都在这里》开篇《明月夜,短松冈》里的一段话。

  那一日,在秋风瑟瑟的江畔,读到此处,我忽然有一种凛然。人世苍茫,大约也如此。

  和小引相熟,早在十年前。那时的他,在“或者诗歌论坛”担任版主,写了一手的好诗,爱好摄影和旅游,俨然一副现代才子的模样。

  他习惯性戴着一顶鸭舌帽,脸庞瘦削,目光深邃而坚毅,说起话来,语言简单而明了。和我在一起时,他谈诗歌、聊历史、说远行,神韵十足。

  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时代,而写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意义。流淌在纸片上的文字,大多轻而浅。但是,正是这轻而浅当中蕴藉着一股深沉的人性美。

  读小引的文字,常会生发出忧伤的感觉,关乎心绪,更关乎身份。他是个诗人,诗人以情入文,故文字多显真切。一种淡淡的情绪从文字间悄然流出,仿佛在诉说,又似乎在自语。每一篇文章的结尾,都给人以意犹未尽的感觉,似乎作者不是在回忆、在遐思、在旅行,而是在触摸,在抒发。

  野夫说,小引的散文是平实中笼罩一片苍茫之气。其实,他是把诗摊开了写,故文章多静穆。这是诗人的笔法,是对这个薄情的世界深情地回眸。

  小引写故乡、旧人,也写身边的人、身边的景;写远行的感受,亦写自己日日经过的城市。他说,自己偏爱在路上的生活,漫无目的,无拘无束。

  在小引看来,“在路上”不仅指涉着一种生存状态,更指的是精神美学的向度。而写作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阐释这一美学的意义,让人们更深切地感受到行走的意义。

  沈从文当年回故乡,以书信体格式写就了《湘行散记》。他用淳朴的眼光审视着身边的人与物,语言恬静而优美。无疑,小引是继承了沈氏这一风格,他把文章写得荡气回肠,令人一咏三叹。

  近些年,小引忽然迷上了音乐。从他的书里,亦可以看到他对民谣的欢喜。民谣是一种简单而质朴的音乐,抒写着朴素的情感。小引的文字似乎也因此带着民谣风,于淡雅中透着一丝芬芳:

  “再坐一会吧,有人对我说,人世间所有的寂静此刻都在这里。好久没有听见这样留人的话语了,特别是在昙华林初春的烟雨画卷中,再饮一杯的请求谁能拒绝。”

  “只可惜三更灯火五更鸡,世事难料,穿木屐子的黄先生一定也想不到,到如今山河凌乱,清韵难寻,剩下我从旧书摊拿来他的两本书。夕阳下,珞珈山,满天的云彩,似幻似真。”……

  在昙华林、在珞珈山,在葵园、在常德……当记忆不再忠属于个体感受,当地名不再枯燥成简单指示词,唯有文学能让人的心灵圆满。

  我常常想,真正好的文字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在一个信息刷屏的时代里,语言只做了抓取信息的工具,而文学写作的意义,便是于众声喧哗中复归心灵的孤独。

  “文学说到底,就是抒情。区别的高低,无非是操作的手段和抵达的深度。”小引如是说,“头顶一盏灯,窗外是黑夜。”

  忽然记起,那年春天在武汉,武大校园里的樱花落满一地,我们在一个小餐厅里喝茶,窗外的阳光正好,唯有忧伤和寂静在持续……

[责任编辑: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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