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商报网讯】8月18日,第八場新聞發布會在天津美華大酒店举行,天津市委常委、濱海新區區委書記宗國英出席發布會。 會議開始前,全體出席人員首先向遇難者默哀。發布會披露,截至今日上午9時,遇難者人數為114人,確認身份83人,其中公安消防人員18人,天津港消防人員32人,民警6人,其他人員27人;未確認身份31人。失聯人數57人,其中公安消防人員6人,天津港消防人員46人,民警5人。(香港商報記者 邢寶華)
头七的悼念
天津爆炸事故至今已第七天,按照中國傳統習俗,今天是遇難者的“頭七”祭日。這場深夜爆炸事故原因為何,涉事企業有無違法違規,700噸氰化鈉是否收集處理完畢,環境有無受到汙染,受災民眾如何救治、善後,如何防止悲劇重演……在哀悼逝者的同時,諸多焦點問題仍需追問。8月18日9时许,天津港“8·12”特别重大火灾爆炸事故悼念活动分别在6个不同地点举行。在天津港六号门前的抢险救援公安消防前方指挥部,国务委员、公安部部长郭声琨率国务院工作组、参加救援的消防官兵向事故遇难者默哀。
搜救人員在現場默哀悼念。
天津市公安消防开发支队官兵在市公安消防局开发支队临时灵堂内悼念遇难战友。新华社记者 尹栋逊 摄
一名男孩跟随家长在天津市公安消防局开发支队临时灵堂内悼念遇难消防战士。
牺牲消防战士头七当天生日 家属买生日蛋糕祭奠
新京報快訊,天津公安消防總隊開發支隊三大街戰斗員甄宇航,在"8.12"天津港爆炸事故中犧牲。今天是甄宇航的頭七,也是他22歲生日。8月18日上午10點,甄宇航家屬帶著生日蛋糕來到大港殯儀館,祭奠逝去的親人。
甄宇航來自河北保定安國市,今年是他做消防員的第4年,不幸在此次爆炸中犧牲。
瑞海公司董事長副董事長等10人于13日上午被控制
据天津日報快訊,瑞海公司董事長于學偉副董事長董社軒等10人在13日上午已被控制。
据《财经》消息,截至记者发稿时,瑞海国际被警方控制的人有:瑞海国际实际控制人于学伟、董事长李亮、副董事长曹海军、财务总监宋齐、总经理只峰、主管安保的副总尚庆森、副总刘振国、操作部长贝胜强和李某某等人。
瑞海公司关系图 来源:凤凰网
瑞海國際背后“莊家”
在追尋“瑞海密碼”的過程中,瑞海國際的管理層與中化集團的關系進入了媒體的視野。
據界面新聞報道,在瑞海國際的5名董事和1名監事中,至少有兩人曾在中化集團工作。而真正創辦瑞海的還有一位未出現在股東名單上的關鍵人物于學偉,他曾擔任中化天津濱海物流有限公司(下稱中化濱海物流)的總經理,后來一度做到中化天津公司副總。目前的瑞海國際董事曹海軍、董事總經理只峰、監事陳雅佺,都曾是于學偉的直接下屬。
于學偉為何從老東家中化公司出走?界面新聞的報道稱,有消息認為,他的離職與三年前中化天津公司的一次貪腐案有關,被查的中化天津原總經理王飛的“左膀右臂”正是于學偉。
但澎湃新聞采訪了解到另一個說法。即于學偉是因其時的一次爆炸事故而被免。但這次爆炸記者未能在公開信息中查到。不過一位中化公司的員工稱,在于學偉離開公司后,“當時還查過他的賬,后來不了了之”。
而從中化離職的高管,靠“價格戰”挖走了老東家大量的客戶,導致對手公司們不得不降價回應。可查詢到的是,于學偉與瑞海諸多下屬唯一交集出現在天津恒綠生物制藥科技有限公司,在于學偉擔任董事的這家公司中,與瑞海諸多關聯公司均有交集的楊默,則為該公司的監事。
8月14日,中化集團在官方網站發布聲明稱,瑞海國際與中化集團及所屬企業無任何關系。瑞海的確有員工曾在中化所屬企業工作,但早已跟中化解除勞動關系。目前,中化濱海物流的官網上,也已經刪除所有跟于學偉有關的信息。
但可以確證的是,瑞海國際的創建正是源于于學偉的出走。包括只峰在內的原中化公司員工此后追隨于學偉,成為瑞海的草創班底。
除了深諳危化行業游戲規則的于學偉,瑞海國際的操盤者還另有其人。
據《財經》報道,瑞海國際的真實股東之一為已故的天津港公安局原局長董培軍之子董社軒,其現已被調查。澎湃新聞17日實地探訪董培軍在天津市區的住所,該房子已經被出租。租客及鄰居告訴記者,董培軍大約在兩三年前患癌癥去世,其妻兒現住在濱海新區。“只知道他兒子是做生意的,但做什么的不知道。”
而董社軒位于濱海新區的住所已經大門緊閉,無人應答。物業人員稱爆炸前,房子內住有人。澎湃新聞撥打董社軒手機,顯示已經停機。
多位知情人士向澎湃新聞證實,董社軒1982年出生,曾做港口大貨車輪胎生意,后介入瑞海的生意,在天津物流圈子中小有名氣。
一位與其有過接觸的物流商人回憶,董社軒看起來年紀輕輕,比較健談,隨和,也沒有“官二代”的架子。前述物流商人稱,董社軒是瑞海的股東在物流圈不是秘密。“但是他能影響到的范圍也只限于港口之內,出了就不行。”
澎湃新聞記者檢索工商登記信息發現,至少還有兩家位于天津的公司跟董社軒有關。一家為天津開發區港軒商貿有限公司,董社軒擔任法人。這家公司成立于2007年,注冊資本為106.006萬元,無其他投資人信息。公司的經營范圍包括港口機械社會、普通機械社會及配件、五金、交電等的批發和銷售,以及預包裝食品澳大利亞賓樂仕赤霞珠干紅葡萄酒批發。
另一家與董社軒有關的公司為天津市瑞泰晟物流有限公司,這家公司的注冊資本僅為50萬元,其法人為張石運,成立時間為2009年。這家公司位于天津市濱海新區塘沽柳江里19棟,與發生爆炸的瑞海國際在同一個片區。董社軒為投資人之一,認繳出資額為19.5萬元。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為天津晟海投資有限公司,認繳出資額為25.5萬元,此外一位名叫崔喆的人出資5萬元。該公司的經營范圍包括國內水路貨物運輸代理、倉儲、集裝拆卸等。但特別注明不含煤炭、污染品和危險品。
17日,澎湃新聞實地探訪了董社軒在天津濱海的家。住所已經是大門緊閉無人應答。物業人員稱,發生爆炸后,小區居民都跑出去了,這兒之前有人住但現在不清楚是否還有人在里邊。
多位知情人士向澎湃新聞透露,董培軍在去世前曾遭人舉報。而瑞海國際中具有政府背景的股東或還有他人。
以下为早前报道:
副市长缺席原因:连夜制定方案
何树山表示,8月12日天津港瑞海国际物流有限公司发生重大火灾爆炸事故,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我作为分管安全的副市长,感到深深的自责」。
在回答「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参加发布会?」的问题时,何树山表示,12日,爆炸物和剧毒化学品都已经运到海关监管区,准备装船,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爆炸,爆炸后剧毒危险物随着冲击波散落到核心区和部分外围地方。危险物必须及时清理。按照指挥部的安排,由何全权负责危化品处置,因此连夜制定方案。
何树山说,到17日傍晚前,散落到核心区外围的危险品、氰化钠可以全部处理掉。事故核心区的面积大约是0.1平方公里,事发后已连夜打围堰,在核心区、两公里、三公里半径范围内搜寻危化品。目前散落在地面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化学品已经清理完,开始清理集装箱内的剧毒化学品。
媒体注意到,此前举行过的六场发布会上,均未见天津市分管安全生产的副市长出现。何树山在升任天津市副市长之前曾任滨海新区区委常委,开发区管委会主任,2013年1月从滨海新区升任天津市副市长。
涉事企业信息等调查组调查
就涉事企业信息依旧扑朔迷离,何树山表示,国务院调查组已经成立,会调查整个事故发生的原因。他指出,对企业违法违规的情况,包括发生爆炸的仓库与居民区的距离、审批过程中是否违规和其它情况予以全面调查,相信这个调查组能够把整个事情的原因调查出来。他强调,一旦发现有违规违法行为,要坚决处理,给人民一个交代,给遇难者、受害者一个交代。
关于媒体追问瑞海公司有股东为天津港公安局原局长之子,并已被带走调查,何树山则响应称,股东的情况会等调查组调查。
天津港:不清楚为何没去
天津港集团总裁办、党委宣传部、安检部门相关人员均称未收到去发布会要求,亦未接到天津市委宣传部邀请。他们还透露,自事故发生以来,集团都在参与现场处置,且不断汇集信息上报,至于发布会上为何没提及,尚不清楚原因。而据天津广播消息称,18日天津港(集团)有限公司有关负责人将参加新闻发布会。
完成3公里半径排毒
在第七次新闻发布会上,针对核心区外围剧毒危化品氰化钠的清理进展情况,天津市副市长何树山昨日称,爆炸事故核心区外围散落的氰化钠将于当天基本上全部收集处理掉。
何树山介绍,这几天工作的重点是对离核心爆炸点一公里半径范围内,两公里半径范围内和三公里半径范围内,分三步对散落在外围的危险化学品进行清理、搜寻。
「一公里范围内,动用了生化部队等专业人员进行搜寻。」何树山说,他们搜寻到以后进行收集、装到密闭的桶里面,同时对污染的土壤采用双氧水的方法,一次性把它彻底处理掉。此外,在一公里范围内还动员、组织了小区、城管等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经过专门的培训后,由他们进行二次搜寻。他们的方法是找到危化品以后圈定地点、做上标记,通知专业队伍收集、处理。「目前,一公里半径和两公里半径内的危化品均已经搜寻完毕。」
何树山表示,当天傍晚,三公里半径内的危化品也将全部搜集处理完毕。「这样一来,整个围堰以内、核心区以外的区域就实现了全覆盖,确保了安全。」
核心区氰化物超标严重
天津市环保局总工程师包景岭当天在发布会上透露,爆炸事故区内氰化物超标严重,距离事故爆炸最近的一个监测点的氰化物超标达27.4倍。不过,警戒区外的监测点位均没有发现氰化物超标,环境质量基本得到保证。包景岭介绍说,另外两个点位氰化物分别超标4.37倍和0.96倍,这说明事故区内氰化物超标严重。不过他强调,警戒区外的监测点位均未发现氰化物超标,说明环境质量基本得到保证。
针对降雨已有预案
关于事故区域预计有雷阵雨,包景岭说,粉尘等常规污染物会得到一次清洗,但由于爆炸核心区地面还没有进行清理,如果降雨较大,地面氰化物经过雨淋会产生溶于水的氰化氢,其在酸性条件下可能逸散,影响周边环境。「降雨以后出现什么情况,我们也已经有预案,会严密监控,请大家放心。」包景岭说。
海域检出极微量氰化物
【又讯】国家海洋局17日通报,天津港港池海域2个站位检出极微量氰化物,最大浓度为0.00156mg/L,低于第一类海水水质标准(0.005mg/L),目前海水中氰化物的浓度不会对海洋生态环境产生影响。
最新跟进
启动追认烈士评定
天津市滨海新区民政局优抚安置军休处处长王俊杰昨日向记者通报说,天津已经启动追认遇难消防人员为烈士及烈士遗属抚恤优待工作。
「目前,我们已要求天津港公安局和滨海新区公安局准备有关牺牲的公安、消防人员牺牲的情节材料。目前已收到天津港公安局报送的材料27份,下一步,我们将对材料的真实性逐一进行调查核实。」王俊杰说,「此次事故中,很多消防人员失联,遇难者DNA比对和检测工作量很大,因此,材料的上报和核实工作的周期会很长。」
暂停接收塘沽邮件
据天津市邮政管理局介绍,天津市各邮政企业、快递企业要与全国总部沟通,凡发往滨海新区(塘沽)的邮件、快件(含中转)一律停收;已处于运输途中的快件要及时合理调配至其它区域,妥善保管;对已运抵天津市的,要暂时存放在市级分拨中心,不要再发往事故区域。
津警再拘造谣网民
昨日,天津警方在天津港爆炸事故发生后,拘留第二名发布不实信息的网民。
据介绍,连日来,一则「爆炸方圆一公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普通群众死亡480余人,21吨TNT约等于17万颗手榴弹或是15000颗坦克弹同时爆炸的效果,重症监护室里52人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虚假消息在网络上被大量浏览和转发。警方接举报后,经过调查,于8月16日对此帖发布者曹某某依法传唤。曹某某(男,23岁,天津市东丽区人)对自己发布虚假信息的违法事实供认不讳。
16日,天津一网民康某某因发布「天津爆炸事故死亡1300人」不实信息被行政拘留5日。
保险业恐赔数百亿
环球时报昨日引述中央财经大学保险学院院长郝演苏的话称,这次爆炸事故中财产保险规模最大,赔付数额估计在50亿至100亿元。天津当地一名保险业者则说,爆炸事件对天津当地保险行业是一个巨大的震动,预计「未来几年都要背着这个包袱」。
一汽丰田天津厂停产
日本丰田汽车宣布,受天津危险品仓库爆炸事故影响,一汽丰田在天津滨海新区的3组生产线暂停运作。
据英国广播公司(BBC)中文网报道,天津一汽丰田有超过50名员工在爆炸中受伤。而宝马汽车发言人周一称,天津港爆炸事故发生后,公司将进口车主要进口港改为上海。由于爆炸区域周围3公里仍被封锁,宝马无法评估存放在天津的车辆中有多少受损。
「天河一号」恢复使用
天津港爆炸事故中被迫关闭的国家超算天津中心「天河一号」超级计算器,已于15日22时重新开机,经过设备调试和检修,到昨日14时全部重启恢复正常工作。
天津港谁话事
第七场新闻发布会结束,但围绕事故主体的核心事实尚未全部呈现,各方质疑仍未停息,天津港「剪不断,理还乱」的各方关系同样引发社会高度关注。
在此次事故中,瑞海国际物流公司作为天津港内的物流企业,其业务审批、安全监管到底谁来负责至今尚无定论;天津市分管安监、环评等方面工作的领导则一直没有现身给予响应;天津港公安局作为维护港区治安的公安机关,该局和其下设的消防支队的行政归属亦不见权威解释。
但此次爆炸事故发生后,为何当地政府与港区双双无人出面承担责任?即便是连新闻发布会都没有露面,天津港是否真的如外界猜测一般,「无人能管」?
1984年6月1日,天津港开始实行体制改革试点。此次改革后,天津港由中央和地方政府「双重领导,以地方为主」。同时,交通部还将包括天津港务局在内的5家企业单位一并下放给天津市人民政府。
在改革的20年里,港口的多数决策由天津市政府主导,港口本身却仍归属于交通运输部,直至今日,天津港包括港区公安在内的一些职能部门,依旧存在权力分割不清的问题。此外,天津市政府仅对港口的人事、公安和财务实行管理权,而重大投资和经营决策权仍由中央政府决定。天津市在「双重领导」模式下,仍然难以全面履行对港口的行政管理和监督。锺和
解碼瑞海国际
■于学伟
据内地媒体报道,在瑞海国际的5名董事和1名监事中,至少有两人曾在中化集团工作。而真正创办瑞海的还有一位未出现在股东名单上的关键人物于学伟,他曾担任中化天津滨海物流有限公司(下称中化滨海物流)的总经理,后来一度做到中化天津公司副总。目前的瑞海国际董事曹海军、董事总经理只峰、监事陈雅佺,都曾是于学伟的直接下属。
8月14日,中化集团在官方网站发布声明称,瑞海国际与中化集团及所属企业无任何关系。瑞海的确有员工曾在中化所属企业工作,但早已跟中化解除劳动关系。目前,中化滨海物流的官网上,也已经删除所有跟于学伟有关的信息。
■董社轩
另据媒体报道,瑞海国际的真实股东之一为已故的天津港公安局原局长董培军之子董社轩,其现已被调查。圈内人士称,董社轩是瑞海的股东在物流圈不是秘密。
另据检索工商登记信息发现,至少还有两家位于天津的公司跟董社轩有关。一家为天津开发区港轩商贸有限公司,董社轩担任法人。另一家公司为天津市瑞泰晟物流有限公司,董社轩为投资人之一,认缴出资额为19.5万元。
据多位知情人士透露,董培军在去世前曾遭人举报。而瑞海国际中具有政府背景的股东或还有他人。
■首家民营危险品存储公司多年来,中化集团一直独享天津港危险品存储资质。
天津港和中化合资成立天津港中化危险品物流有限公司,也获得这一资质。
此后直到瑞海的出现,天津港才有了第一家民营危化出口的港口物流公司。
津爆应成地方治理改革契机
就在16日,前往天津港爆炸事故现场视察灾情的李克强总理在香港媒体面前掷地有声地承诺:要彻查追责,给遇难者家属和历史一个交代,他还若有所指的表示:「权威发布跟不上,谣言就会满天飞」。17日,《人民日报》更是以前所未有的严厉措辞表示,有查处「新四人帮」的案例在前,中央绝不会对天津的问题官官相护。
三缄其口酿「次生灾难」
如果说,在此之前我们还可以用最大的善意推测,天津市政府部门对于灾难的闪烁其词,是受到当地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掣肘,那么在这之后,已经有了中央明确表态作为「撑腰」的天津官方,在针对爆炸事件举行的第七次新闻发布会上,却再一次让全国人民尝到了失望的滋味。尽管出席的副市长以级别来看较前几次发布会有所提高,但他在关键信息的披露上仍旧如同之前的六次发布会一样「一问三不知」,而且在舆论关心的天津市主要领导何时露面、天津港方面何时响应、瑞海公司的安评环评报告等关键信息上仍旧是口风严密。以至于人民网的舆情检测室都失望的表示:天津市官方糟糕的舆情响应可以说已经导致了一场舆论场上的「次生灾难」。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天津的整个官僚体系,能够冒着彻底透支政府公信力和形象的巨大风险而顽固抵抗?一方面,这很可能是出于官僚体制内部的强大惯性。这两日,舆论上关于天津港集团复杂的关系网议论颇多。原来,作为计划经济时代政企合一典型的天津港,虽然在改革开放后与当时其它的大型国企一样,顺应形势实施了政企分开的改革,但是不彻底的改革令交通部仍旧在港口的物流监管、安全检查等方面保留着业务指导的责任。因此,如今的「多头管理」局面在必然造成部门之间信息阻隔的同时,导致其在出事之后自然而然的又变成了部门之间相互推诿「烫手山芋」。如今,身为津爆事件的关键角色,天津港集团方面能够依旧做到「不出面、不响应、不表态」的「隐身」状态,想必正是如此利用了部门之间推诿扯皮的漏洞。
涉事企业背景复杂
而更加有可能的,则是其中深藏的腐败问题,让当地政府不得不投鼠忌器。据《财经》昨日披露,涉事企业瑞海物流的股权结构远比外界想象的更加复杂,其中一名实际股东董某某系天津港公安局原局长之子,而该公司更是有多名实际控制人,董某某的股份在其中也只占很小的比例。而为瑞海公司做出安全评估的第三方机构中滨海盛,也被媒体爆出不仅存在着评估人员没有评估资质的严重问题,其复杂而神秘的政商背景也令舆论界浮想联翩。而更有媒体猜测,瑞海的崛起或许与多位国企高官的贪腐有关。可想而知,这其间的腐败链条,或许早已超出天津当地所敢触碰的能力。
显然,天津爆炸事件发酵至今,所点燃的已经不仅仅是几家无良企业或是一两个部门的渎职,而是天津当局在地方管理体系上的体制性弊病。就在爆炸案已经暴露出如此严重腐败嫌疑的关键时刻,有媒体报道称,天津滨海当地的检察院系统组织了百余名干警参与到「重伤及死难者家属的安抚工作」中。放弃调查腐败的本职工作而去承担不属于其职能的「维稳工作」,说明当地的司法机构已经沦为了当地政府的维稳工具,再加上「上达天听」的国企和中央部委,仅仅依靠天津本地的力量,已显然无法破解其中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
所幸,最高检、国务院已经表示将介入天津爆炸案的事故调查之中,相信在中央的强力干预之下,爆炸背后的「黑幕」必将有被揭开的一天。然而,对津爆事件的反思不应该到此为止,而应该成为中央进一步改革地方治理体系的契机,如:加强司法机关的独立性,明确地方政府与中央部委之间的职能划分,加强对在地方央企的管理和监督等等。如此,民众方能从制度上杜绝津爆悲剧重演的可能性。流深